註01-01
【一】魏武故事載令曰「故陳留太守棗祗、天性忠能。始共舉義兵、周旋征討。後袁紹在冀州、亦貪祗、欲得之。祗深附託於孤、使領東阿令。呂布之亂、兗州皆叛、惟范、東阿完在、由祗以兵據城之力也。後大軍糧乏、得東阿以繼、祗之功也。及破黃巾定許、得賊資業。當興立屯田、時議者皆言當計牛輸穀、佃科以定。施行後、祗白以爲僦牛輸穀、大收不增穀、有水旱災除、大不便。反覆來說、孤猶以爲當如故、大收不可復改易。祗猶執之、孤不知所從、使與荀令君議之。時故軍祭酒侯聲云。『科取官牛、爲官田計。如祗議、於官便、於客不便。』聲懷此云云、以疑令君。祗猶自信、據計畫還白、執分田之術。孤乃然之、使爲屯田都尉、施設田業。其時歲則大收、後遂因此大田、豐足軍用、摧滅羣逆、克定天下、以隆王室。祗興其功、不幸早沒、追贈以郡、猶未副之。今重思之、祗宜受封、稽留至今、孤之過也。祗子處中、宜加封爵、以祀祗爲不朽之事。」
文士傳曰。祗本姓棘、先人避難、易爲棗。孫據、字道彥、晉冀州刺史。據子嵩、字臺產、散騎常侍。並有才名、多所著述。嵩兄腆、字玄方、襄陽太守、亦有文采。
註02-01
【一】魏書曰。則剛直疾惡、常慕汲黯之爲人。
魏略曰。則世爲著姓、興平中、三輔亂、飢窮、避難北地。客安定、依富室師亮。亮待遇不足、則慨然歎曰「天下會安、當不久爾、必還爲此郡守、折庸輩士也。」後與馮翊吉茂等隱於郡南太白山中、以書籍自娛。及爲安定太守、而師亮等皆欲逃走。則聞之、豫使人解語、以禮報之。
註02-02
【二】魏名臣奏載文帝令問雍州刺史張既曰「試守金城太守蘇則、既有綏民平夷之功、聞又出軍西定湟中、爲河西作聲勢、吾甚嘉之。則之功效、爲可加爵邑未邪?封爵重事、故以問卿。密白意、且勿宣露也。」既答曰「金城郡、昔爲韓遂所見屠剝、死喪流亡、或竄戎狄、或陷寇亂、戶不滿五百。則到官、內撫彫殘、外鳩離散、今見戶千餘。又梁燒雜種羌、昔與遂同惡、遂斃之後、越出障塞。則前後招懷、歸就郡者三千餘落、皆卹以威恩、爲官效用。西平麴演等倡造邪謀、則尋出軍、臨其項領、演卽歸命送質、破絕賊糧。則既有恤民之效、又能和戎狄、盡忠效節。遭遇聖明、有功必錄。若則加爵邑、誠足以勸忠臣、勵風俗也。」
註03-a
音苦洽反。
註03-01
【一】魏略曰。舊儀、侍中親省起居、故俗謂之執虎子。始則同郡吉茂者、是時仕甫歷縣令、遷爲宂散。茂見則、嘲之曰「仕進不止執虎子。」則笑曰「我誠不能效汝蹇蹇驅鹿車馳也。」初、則在金城、聞漢帝禪位、以爲崩也、乃發喪。後聞其在、自以不審、意頗默然。臨菑侯植自傷失先帝意、亦怨激而哭。其後文帝出游、追恨臨菑、顧謂左右曰「人心不同、當我登大位之時、天下有哭者。」時從臣知帝此言、有爲而發也、而則以爲爲己。欲下馬謝。侍中傅巽目之、乃悟。
孫盛曰。夫士不事其所非、不非其所事、趣舍出處、而豈徒哉!則既策名新朝、委質異代、而方懷二心生忿、欲奮爽言、豈大雅君子去就之分哉?詩云「士也罔極、二三其德。」士之二三、猶喪妃偶、況人臣乎?
註03-02
【二】愉字休豫、歷位太常光祿大夫、見晉百官名。山濤啓事稱愉忠篤有智意。
臣松之案愉子紹、字世嗣、爲吳王師。石崇妻、紹之女兄也。紹有詩在金谷集。紹弟慎、左衞將軍。
註04-01
【一】傅子曰。畿、漢御史大夫杜延年之後。延年父周、自南陽徙茂陵、延年徙杜陵、子孫世居焉。
註04-02
【二】傅子曰。畿自荊州還、後至許、見侍中耿紀、語終夜。尚書令荀彧與紀比屋、夜聞畿言、異之、旦遣人謂紀曰「有國士而不進、何以居位?」既見畿、知之如舊相識者、遂進畿於朝。
註04-03
【三】魏略曰。畿少有大志。在荊州數歲、繼母亡後、以三輔開通、負其母喪北歸。道爲賊所劫略、衆人奔走、畿獨不去。賊射之、畿請賊曰「卿欲得財耳、今我無物、用射我何爲邪?」賊乃止。畿到鄉里、京兆尹張時、河東人也、與畿有舊、署爲功曹。嘗嫌其闊達、不助留意於諸事、言此家疏誕、不中功曹也。畿竊云「不中功曹、中河東守也。」
註05-01
【一】傅子曰。彧稱畿勇足以當大難、智能應變、其可試之。
註05-a
郖音豆。
註05-02
【二】魏略曰。初、畿與衞固少相狎侮、固嘗輕畿。畿嘗與固博而爭道、畿嘗謂固曰「仲堅、我今作河東也。」固褰衣罵之。及畿之官、而固爲郡功曹。張時故任京兆。畿迎司隸、與時會華陰、時、畿相見、於儀當各持版。時歎曰「昨日功曹、今爲郡將也!」范先欲殺畿以威衆。
註05-03
【三】傅子曰。先云「既欲爲虎而惡食人肉、失所以爲虎矣。今不殺、必爲後患。」
註06-01
【一】魏略曰。博士樂詳、由畿而升。至今河東特多儒者、則畿之由矣。
註07-01
【一】杜氏新書曰。平虜將軍劉勳、爲太祖所親、貴震朝廷。嘗從畿求大棗、畿拒以他故。後勳伏法、太祖得其書、歎曰「杜畿可謂『不媚於竈』者也。」稱畿功美、以下州郡、曰「昔仲尼之於顏子、每言不能不歎、既情愛發中、又宜率馬以驥。今吾亦冀衆人仰高山、慕景行也。」
註08-01
【一】魏略曰。初畿在郡、被書錄寡婦。是時他郡或有已自相配嫁、依書皆錄奪、啼哭道路。畿但取寡者、故所送少。及趙儼代畿而所送多。文帝問畿「前君所送何少、今何多也?」畿對曰「臣前所錄皆亡者妻、今儼送生人婦也。」帝及左右顧而失色。
註08-02
【二】魏氏春秋曰。初、畿嘗見童子謂之曰「司命使我召子。」畿固請之、童子曰「今將爲君求相代者。君其慎勿言!」言卒、忽然不見。至此二十年矣、畿乃言之。其日而卒、時年六十二。
註08-03
【三】韋昭國語注稱毛詩傳曰「冥、契六世孫也、爲夏水官、勤於其職而死於水。稷、周棄也、勤播百穀、死於黑水之山。」
註08-04
【四】傅子曰。畿與太僕李恢、東安太守郭智有好。恢子豐交結英儁、以才智顯於天下。智子沖有內實而無外觀、州里弗稱也。畿爲尚書僕射、二人各脩子孫禮見畿。既退、畿歎曰「孝懿無子。非徒無子、殆將無家。君謀爲不死也、其子足繼其業。」時人皆以畿爲誤。恢死後、豐爲中書令、父子兄弟皆誅。冲爲代郡太守、卒繼父業。世乃服畿知人。
魏略曰李豐父名義、與此不同、義蓋恢之別名也。
註09-01
【一】杜氏新書曰。恕少與馮翊李豐俱爲父任、總角相善。及各成人、豐砥礪名行以要世譽、而恕誕節直意、與豐殊趣。豐竟馳名一時、京師之士多爲之游說。而當路者或以豐名過其實、而恕被褐懷玉也。由此爲豐所不善。恕亦任其自然、不力行以合時。豐以顯仕朝廷、恕猶居家自若。明帝以恕大臣子、擢拜散騎侍郎、數月、轉補黃門侍郎。
註10-01
【一】世語曰。昭字子展、東平人。長子巽、字長悌、爲相國掾、有寵於司馬文王。次子安、字仲悌、與嵇康善、與康俱被誅。次子粹、字季悌、河南尹。粹子預、字景虞、御史中丞。
註11-01
【一】杜氏新書曰。時李豐爲常侍、黃門郎袁侃見轉爲吏部郎、荀俁出爲東郡太守、三人皆恕之同班友善。
註12-01
【一】臣松之案大將軍、司馬宣王也。晉書云「宣王第五弟、名通、爲司隸從事。」疑恕所云狂悖者。通子順、封龍陽亭侯。晉初受禪、以不達天命、守節不移、削爵土、徙武威。
註13-01
【一】魏略曰。恕在弘農、寬和有惠愛。及遷、以孟康代恕爲弘農。康字公休、安平人。黃初中、以於郭后有外屬、幷受九親賜拜、遂轉爲散騎侍郎。是時、散騎皆以高才英儒充其選、而康獨緣妃嬙雜在其間、故于時皆共輕之、號爲阿九。康既(無)才敏、因在宂官、博讀書傳、後遂有所彈駮、其文義雅而切要、衆人乃更加意。正始中、出爲弘農、領典農校尉。康到官、清己奉職、嘉善而矜不能、省息獄訟、緣民所欲、因而利之。郡領吏二百餘人、涉春遣休、常四分遣一。事無宿諾、時出案行、皆豫敕督郵平水、不得令屬官遣人探候、修設曲敬。又不欲煩損吏民、常豫敕吏卒、行各持鐮、所在自刈馬草、不止亭傳、露宿樹下、又所從常不過十餘人。郡帶道路、其諸過賓客、自非公法無所出給。若知舊造之、自出於家。康之始拜、衆人雖知其有志量、以其未嘗宰牧、不保其能也。而康恩澤治能乃爾、吏民稱歌焉。嘉平末、從渤海太守徵入爲中書令、後轉爲監。
註13-02
【二】杜氏新書曰。恕遂去京師、營宜陽一泉塢、因其壘壍之固、小大家焉。明帝崩時、人多爲恕言者。
註13-03
【三】杜氏新書曰。喜欲恕折節謝己、諷司馬宋權示之以微意。恕答權書曰「況示委曲。夫法天下事、以善意相待、無不致快也。以不善意相待、無不致嫌隙也。而議者言、凡人天性皆不善、不當待以善意、更墮其調中。僕得此輩、便欲歸蹈滄海乘桴耳、不能自諧在其間也。然以年五十二、不見廢棄、頗亦遭明達君子亮其本心。若不見亮、使人刳心著地、正與數斤肉相似、何足有所明、故終不自解說。程征北功名宿著、在僕前甚多、有人出征北乎!若令下官事無大小、咨而後行、則非上司彈繩之意。若咨而不從、又非上下相順之宜。故推一心、任一意、直而行之耳。殺胡之事、天下謂之是邪、是僕諧也。呼爲非邪、僕自受之、無所怨咎。程征北明之亦善、不明之亦善、諸君子自共爲其心耳、不在僕言也。」喜於是遂深文劾恕。
註14-01
【一】杜氏新書曰。以爲人倫之大綱、莫重於君臣。立身之基本、莫大於言行。安上理民、莫精於政法。勝殘去殺、莫善於用兵。夫禮也者、萬物之體也、萬物皆得其體、無有不善、故謂之體論。
註15-01
【一】魏略曰。樂詳字文載。少好學、建安初、詳聞公車司馬令南郡謝該善左氏傳、乃從南陽步[涉]詣[許、從]問疑難諸要、今左氏樂氏問七十二事、詳所撰也。所問既了而歸鄉里、時杜畿爲太守、亦甚好學、署詳文學祭酒、使教後進、於是河東學業大興。至黃初中、徵拜博士。于時太學初立、有博士十餘人、學多褊狹、又不熟悉、略不親教、備員而已。惟詳五業並授、其或難解、質而不解、詳無慍色、以杖畫地、牽譬引類、至忘寢食、以是獨擅名於遠近。詳學既精悉、又善推步三五、別受詔與太史典定律曆。太和中、轉拜騎都尉。詳學優能少、故歷三世、竟不出爲宰守。至正始中、以年老罷歸於舍、本國宗族歸之、門徒數千人。
註16-01
【一】杜氏新書曰。恕弟理、字務仲。少而機察精要、畿奇之、故名之曰理。年二十一而卒。弟寬、字務叔。清虛玄靜、敏而好古。以名臣門戶、少長京師、而篤志博學、絕於世務、其意欲探賾索隱、由此顯名、當塗之士多交焉。舉孝廉、除郎中。年四十二而卒。經傳之義、多所論駮、皆草創未就、惟刪集禮記及春秋左氏傳解、今存于世。
預字元凱、司馬宣王女壻。王隱晉書稱預智謀淵博、明於理亂、常稱「德者非所以企及、立功立言、所庶幾也」。大觀羣典、謂公羊、穀梁、詭辨之言。又非先儒說左氏未究丘明意、而橫以二傳亂之。乃錯綜微言、著春秋左氏經傳集解、又參考衆家、謂之釋例、又作盟會圖、春秋長曆、備成一家之學、至老乃成。尚書郎摯虞甚重之、曰「左丘明本爲春秋作傳、而左傳遂自孤行。釋例本爲傳設、而所發明何但左傳、故亦孤行。」預有大功名於晉室、位至征南大將軍、開府、封當陽侯、食邑八千戶。子錫、字世嘏、尚書左丞。
晉諸公贊曰。嘏有器局。預從兄斌、字世將、亦有才望、爲黃門郎、爲趙王倫所枉殺。嘏子乂、字洪治。少有令名、爲丹陽丞、早卒。阮武者、亦拓落大才也。案阮氏譜。武父諶、字士信、徵辟無所就、造三禮圖傳於世。
杜氏新書曰。武字文業、闊達博通、淵雅之士。位止清河太守。武弟炳、字叔文、河南尹。精意醫術、撰藥方一部。炳子坦、字弘舒、晉太子少傅、平東將軍。坦弟柯、字士度。
荀綽兗州記曰。坦出紹伯父、亡、次兄當襲爵、父愛柯、言名傳之、遂承封。時幼小、不能讓、及長悔恨、遂幅巾而居、後雖出身、未嘗釋也。性純篤閑雅、好禮無違、存心經誥、博學洽聞。選爲濮陽王文學、遷領軍長史、喪官。王衍時爲領軍、哭之甚慟。
註17-01
【一】續漢書曰。興字少贛、諫議大夫。衆字子師、大司農。
註17-02
【二】張璠漢紀曰。泰字公業。少有才略、多謀計、知天下將亂、陰交結豪傑。家富於財、有田四百頃、而食常不足、名聞山東。舉孝廉、三府辟、公車徵、皆不就。何進輔政、徵用名士、以泰爲尚書侍郎、加奉車都尉。進將誅黃門、欲召董卓爲助、泰謂進曰「董卓彊忍寡義、志欲無饜、若借之朝政、授之大事、將肆其心以危朝廷。以明公之威德、據阿衡之重任、秉意獨斷、誅除有罪、誠不待卓以爲資援也。且事留變生、其鑒不遠。」又爲陳時之要務、進不能用、乃棄官去。謂潁川人荀攸曰「何公未易輔也。」進尋見害、卓果專權、廢帝。關東義兵起、卓會議大發兵、羣寮咸憚卓、莫敢忤旨。泰恐其彊、益將難制、乃曰「夫治在德、不在兵也。」卓不悅曰「如此、兵無益邪?」衆人莫不變容、爲泰震慄。泰乃詭辭對曰「非以無益、以山東不足加兵也。今山東議欲起兵、州郡相連、人衆相動、非不能也。然中國自光武以來、無雞鳴狗吠之警、百姓忘戰日久。仲尼有言『不教民戰、是謂棄之』、雖衆不能爲害、一也。明公出自西州、少爲國將、閑習軍事、數踐戰場、名稱當世。以此威民、民懷懾服、二也。袁本初公卿子弟、生處京師、體長婦人。張孟卓東平長者、坐不窺堂。孔公緒能清談高論、噓枯吹生、無軍帥之才、負霜露之勤。臨鋒履刃、決敵雌雄、皆非明公敵、三也。察山東之士、力能跨馬控弦、勇等孟賁、捷齊慶忌、信有聊城之守、策有良平之謀。可任以偏師、責以成功、未聞有其人者、四也。就有其人、王爵不相加、婦姑位不定、各恃衆怙力、將人人棊跱、以觀成敗、不肯同心共膽、率徒旅進、五也。關西諸郡、北接上黨、太原、馮翊、扶風、安定、自頃以來、數與胡戰、婦女載戟挾矛、弦弓負矢、況其悍夫。以此當山東忘戰之民、譬驅羣羊向虎狼、其勝可必、六也。且天下之權勇、今見在者不過幷、涼、匈奴、屠各、湟中、義從、八種西羌、皆百姓素所畏服、而明公權以爲爪牙、壯夫震慄、況小醜乎!七也。又明公之將帥、皆中表腹心、周旋日久、自三原、硤口以來、恩信醇著、忠誠可遠任、智謀可特使、以此當山東解(合)[后]之虛誕、實不相若、八也。夫戰有三亡。以亂攻治者亡、以邪攻正者亡、以逆攻順者亡。今明公秉國政平、討夷凶宦、忠義克立。以三德待於三亡、奉辭伐罪、誰人敢禦?九也。東州有鄭康成、學該古今、儒生之所以集。北海邴根矩、清高直亮、羣士之楷式。彼諸將若詢其計畫、案典校之彊弱、燕、趙、齊、梁非不盛、終見滅於秦、吳、楚七國非不衆、而不敢踰滎陽、況今德政之赫赫、股肱之邦良、欲造亂以徼不義者、必不相然讚、成其凶謀、十也。若十事少有可采、無事徵兵以驚天下、使患役之民、相聚爲非、棄德恃衆、以輕威重。」卓乃悅、以泰爲將軍、統諸軍擊關東。或謂卓曰「鄭泰智略過人、而結謀山東、今資之士馬、使就其黨、竊爲明公懼之。」卓收其兵馬、留拜議郎。後又與王允謀共誅卓、泰脫身自武關走、東歸。後將軍袁術以爲揚州刺史、未至官、道卒、時年四十一。
註18-01
【一】晉陽秋曰。泰子袤、字林叔。泰與華歆、荀攸善。見袤曰「鄭公業爲不亡矣。」初爲臨菑侯文學、稍遷至光祿大夫。泰始七年、以袤爲司空、固辭不受、終於家。子默、字思玄。
晉諸公贊曰。默遵守家業、以篤素稱、位至太常。默弟質、舒、詡、皆爲卿。默子球、清直有理識、尚書右僕射、領選。球弟豫、爲尚書。
註19-01
【一】魏略曰。天水王遷、承代慈、雖循其迹、不能及也。金城趙基承遷後、復不如遷。至嘉平中、安定皇甫隆代基爲太守。初、燉煌不甚曉田、常灌溉滀水、使極濡洽、然後乃耕。又不曉作耬犂、用水、及種、人牛功力既費、而收穀更少。隆到、教作耬犂、又教衍溉、歲終率計、其所省庸力過半、得穀加五。又燉煌俗、婦人作裙、攣縮如羊腸、用布一匹。隆又禁改之、所省復不訾。故燉煌人以爲隆剛斷嚴毅不及於慈、至於勤恪愛惠、爲下興利、可以亞之。
註20-01
【一】瓘、煥事行無所見。魏略曰。顏斐字文林。有才學。丞相召爲太子洗馬、黃初初轉爲黃門侍郎、後爲京兆太守。始、京兆從馬超破後、民人多不專於農殖、又歷數四二千石、取解目前、亦不爲民作久遠計。斐到官、乃令屬縣整阡陌、樹桑果。是時民多無車牛。斐又課民以閒月取車材、使轉相教匠作車。又課民無牛者、令畜猪狗、賣以買牛。始者民以爲煩、一二年閒、家家有丁車、大牛。又起文學、聽吏民欲讀書者、復其小徭。又於府下起菜園、使吏役閒鉏治。又課民當輸租時、車牛各因便致薪兩束、爲冬寒冰炙筆硯。於是風化大行、吏不煩民、民不求吏。京兆與馮翊、扶風接界、二郡道路既穢塞、田疇又荒萊、人民饑凍、而京兆皆整頓開明、豐富常爲雍州十郡最。斐又清己、仰奉而已、於是吏民恐其遷轉也。至青龍中、司馬宣王在長安立軍市、而軍中吏士多侵侮縣民、斐以白宣王。宣王乃發怒召軍市候、便於斐前杖一百。時長安典農與斐共坐、以爲斐宜謝、乃私推築斐。斐不肯謝、良久乃曰「斐意觀明公受分陝之任、乃欲一齊衆庶、必非有所左右也。而典農竊見推築、欲令斐謝。假令斐謝、是更爲不得明公意也。」宣王遂嚴持吏士。自是之後、軍營、郡縣各得其分。後數歲、遷爲平原太守、吏民啼泣遮道、車不得前、步步稽留、十餘日乃出界、東行至崤而疾困。斐素心戀京兆、其家人從者見斐病甚、勸之、言「平原當自勉勵作健。」斐曰「我心不願平原、汝曹等呼我、何不言京兆邪?」遂卒、還平原。京兆聞之、皆爲流涕、爲立碑、於今稱頌之。
令狐邵字孔叔。父仕漢、爲烏丸校尉。建安初、袁氏在冀州、邵去本郡家居鄴。九年、暫出到武安毛城中。會太祖破鄴、遂圍毛城。城破、執邵等輩十餘人、皆當斬。太祖閱見之、疑其衣冠也、問其祖考、而識其父、乃解放、署軍謀掾。仍歷宰守、後徙丞相主簿、出爲弘農太守。所在清如冰雪、妻子希至官省。舉善而教、恕以待人、不好獄訟、與下無忌。是時、郡無知經者、乃歷問諸吏、有欲遠行就師、輒假遣、令詣河東就樂詳學經、粗明乃還、因設文學。由是弘農學業轉興。至黃初初、徵拜羽林郎、遷虎賁中郎將、三歲、病亡。始、邵族子愚、爲白衣時、常有高志、衆人謂愚必榮令狐氏、而邵獨以爲「愚性倜儻、不修德而願大、必滅我宗」。愚聞邵言、其心不平。及邵爲虎賁郎將、而愚仕進已多所更歷、所在有名稱。愚見邵、因從容言次、微激之曰「先時聞大人謂愚爲不繼、愚今竟云何邪?」邵熟視而不答也。然私謂其妻子曰「公治性度猶如故也。以吾觀之、終當敗滅。但不知我久當坐之不邪?將逮汝曹耳!」邵沒之後、十餘年間、愚爲兗州刺史、果與王淩謀廢立、家屬誅滅。邵子華、時爲弘農郡丞、以屬疏得不坐。
案孔氏譜。孔乂字元儁、孔子之後。曾祖疇、字元矩、陳相。漢桓帝立老子廟於苦縣之賴鄉、畫孔子象於壁。疇爲陳相、立孔子碑於像前、今見存。乂父祖皆二千石、乂爲散騎常侍、上疏規諫。語在三少帝紀。至大鴻臚。子恂字士信、晉平東將軍衞尉也。